近期，东莞市南城尚城学校举办了首届艺术节。走廊上挂满了学生的剪纸、拼贴、绘画等作品，一幅幅艺术佳品迎来了老师和同学们的驻足欣赏，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传出琅琅的读书声，操场上还有学生跑步运动的身影……
这番热闹的景象，是东莞法院努力推进尚城学校破产重整的成果。这所学校的变化，还得从东莞市第一人民法院（下称“东莞一院”）创新实施破产重整，实现民办学校腾笼换鸟说起。这是国内首例义务教育非营利性民办学校完成破产重整的案件。
民办学校陷困境申请破产
19年初，尚城学校实际经营者曹某某以该学校为个人债务提供担保而产生巨额债务，导致深圳、河源等地法院强制执行扣划学校账户资金，对学校正常运营造成严重影响，致使学校走到破产这一步。
“尚城学校破产属于特殊主体破产，具有适用法律关系复杂、社会风险大的特点。接到案件后我们非常慎重，审判团队多次开会对案情进行研判分析，并与南城街道办、市教育局等反复协调，确保稳妥处理。”破产审判庭庭长莫然回忆起当初历历在目。莫然介绍，当时在东莞中院统筹指导下，审判团队决定采取破产重整方式推进尚城学校案件解决。
年3月27日，东莞一院裁定对尚城学校进行重整，并采用公开招募的方式选取重整投资人。经过两次公开招募，最终评选出东莞市嘉荣实业投资有限公司（下称“嘉荣公司”）与东晋学校联合体作为该案的重整投资人。按照重整计划，投资人出资用于清偿尚城学校所负的债务，其中职工债权、税款债权、债权额100万元及以下的普通债权清偿率为100%。
创新实施破产重整实现重生
21年4月9日，东莞一院裁定批准尚城学校重整计划。21年5月9日，该案破产管理人向东莞一院提交报告称重整计划已经顺利执行完毕，东莞一院经审查裁定确认重整计划执行完毕。随后，嘉荣公司组建教育管理团队进驻尚城学校，接手维持学校办学秩序。至此，尚城学校破产重整案，画上圆满句号。
21年9月，尚城学校正式迎来又一批新生，尚城学校重获新生。尚城学校学生家长胡女士表示，尚城学校的老师们都非常有责任心，孩子在学校的各方面状态都很好，家长非常放心。19年遭遇破产事件时，有家长表态：只要老师们不走，都会继续让孩子在尚城上学。“所以家长们都非常支持破产重整这种做法，让孩子继续在尚城上学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愿。”胡女士说。
“体现了破产重整化解债务危机的功能，特别是因举办者的过错造成民办学校办学出现困境，从而让学生受教育权和教职工权益受到侵犯，通过重整保护公共社会利益，也依法清偿了债务。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都十分好。”该案破产管理人戴勇对此案给予了高度评价。
法院“微创新”妥善推进重整
当初接手该案后，莫然随即带领团队细致梳理案件细节所涉的专业知识，在此基础上创设性提出，参照企业破产重整制度为总体推进方向，具体结合“非营利性民办学校”特点制作审理工作方案，并推出“教育管理专家组成咨询委员会为尚城学校重整提供参考意见”“‘正选’‘备选’投资人双保险重整计划草案”等既合法合规又契合案件特点的“微创新”措施，妥善推进学校重整。
“这个案子最先以破产清算形式受理，但在审理过程中发现，尚城学校地理位置优越，教育条件良好，学生、学生家长和教师对学校都有较高的认可度，对尚城学校通过破产清算方式处置都有抗拒情绪。而且尚城学校本身的固定资产并不具备有效清偿债务的价值，如采取清算形式处理本案，对债权人的债权保护极为不利。”莫然回忆，当时破产审判庭充分研究讨论后，认为尚城学校本身运营并未出现问题，仅因为其实际经营者欠下巨额债务，导致学校濒临破产。遂决定以“清算转重整”的方式将本案处置方向调整为破产重整，从外部引入重整投资人盘活学校。
最终，重整投资人所出具重整资金远远高于尚城学校的清算评估价值，最大程度提高了债权清偿比例，同时尚城学校亦可保留主体继续运营，有效维护了社会稳定，给广大学生家长吃了一颗定心丸。
【记者】杜玮淦
【通讯员】袁小燕
【作者】 杜玮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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